paranoid

當兵會變笨

常聽到這個說法

但我覺得正好相反

當兵的我 腦袋更清楚 感覺更深刻 只是習慣將表達的出口封閉起來罷了

不過由於無止盡的忍耐  忍耐同梯的白目國高中生

忍耐無時無刻都想把我們利用到極限的班長

忍耐一切平常所不能忍耐的事情  讓我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回到家的感覺真好 因為終於有人願意好好聽你講話

在軍中我交了三個好朋友  算是在一道幼稚耍流氓裝大尾的洪流當中相依為命

不過即便彼此已經很熟稔 但身處在這樣較為緊迫壓抑的環境中

趕著要集合 或者班長隨時會跑進來說要出公差 整理庫房

幾乎沒有辦法好好講完一段話

可能是大家都有太多話想要講

所以昨天到烏日站要搭高鐵回家前 大家在高鐵站的咖啡廳一坐就是兩個小時

一瞬間就過了的兩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  聽他們談論著新訓生活的點滴 談論著我們一起經歷過的機八事

對於他們的義憤填膺我感到很驚訝

曾幾何時 我竟然也能夠做到不去注意 不受那些負面東西的影響

對於那些 我能夠不帶有有任何情緒  這是這段時間的最大收穫吧

在這樣的一個中輟梯 我學不會阿諛奉承逢迎拍馬

也沒辦法跟那些動不動看誰不爽就想要召集同黨打人的小鬼打哈哈

但很慶幸我能學會無視

另外 在這段期間 我格外地懷念大學生活 腦中時常浮現中正民雄嘉義地區的影像

幾乎永遠晴朗不下雨的天空成為我的寄託  那是唯一跟外界一樣的東西

一個人住在大吃的時候  不管是有沒有睡覺的清晨

我都會在書桌旁窗外停機車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天空

同樣的清晨天空 迥然不同的心境

四年半前的大學新鮮人  經過這些日子的潛移默化

在嘉義生活的日子竟已成為我的一部分

常想起大學生活的開頭 那時比較晚搬到宿舍

晚上常常一個人走到寧靜湖畔抽煙

每週二四九點半就寢的時候都會想到平常時候我正穿襪子準備出門練球

雖然常常我會拖很晚十點才到

這段日子我感到陌生  不知道成功嶺在台中的哪個方位

出營區去看醫生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只知道是在太平市的中清院區

或者是總院區的忠明路

就連在營區也感到迷茫  不知道營區全貌

只知道五營二連和餐廳在哪  操課場地又大又廣也只去了幾個

後來有了幾次機會去到成功嶺的全家

也終於知道姚明待的905旅大概在哪

這段日子不知在哪活 不知為何而活

腦子裡總是有很多話想講  總是迴蕩著很多旋律

總想著把全部都好好收著  期待著出來的那天

但一回到家 卻發覺自己無法將話說出口

這就是被掏空的感覺吧